2014年2月22日 星期六

星期五的晚上不要一個人喝啤酒聽歌


各位空中的觀眾朋友晚安,歡迎來這裡浪費時間。

節目的開始先來一則讀者來信:
「致 yyy :
妳不要再來找我了,任何用來通訊的形式都不要。我不是那種可以輕易開了門又若無其事把門關上的人。一點也不瀟灑的。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把自己從胸前扯開,讓溺水的靈魂大喊發洩才能喘口氣。一切都是因為不甘心的,好像很幼稚但是沒有辦法。我的視線裡其實沒有太多心臟還跳動的人的身影,一整天只和店員在結完帳後說謝謝也很平常,只和自己說話,因此任何動靜都會被放得很大。妳第一次走進來的時候穿了什麼顏色的衣服,臉上的妝我都還記得一清二楚。但是我對妳來說卻不是那麼一回事,只是龐大聯絡清單裡的其中一個符號,被稀釋得面容模糊,輕而易舉會被取代。趁現在還沒有賠得傾家蕩產,我還可以自己收拾行李。放在妳那裡的我要先拿回來了。妳不用動,我會自己走掉。
  一切順心                                                                                                 xxx   西元2054 12

又是一位傷心人要到沒有人的地方流亡流血流眼淚了。那位yyy也真是高明,可以把xxx的心扭過來又扭過去。xxx你要堅強啊,忍三次就不用殺人,抱歉用錯了。你沒有錯,要好好活下去,摩登少年的大門永遠在這裡為你敞開。


今天要來談的內容亂七八糟而且不重要,因為是一個人喝了啤酒聽歌的星期五晚上。最主要仍然是環繞在少年人最在意的人際關係上面,先別急著覺得低能,從另一個角度也許是屁眼的角度看回來,如果人際關係不趁現在快點裝懂,要趁什麼時候呢,等頭髮再禿一點腰圍大上十吋的時候,公司啊薪水啊福利啊貸款啊像半獸人大軍壓境,誰還管你和誰勾心鬥角和解又拆夥。

廢話不少說因為從來都是。

首先要來談談,C這個人到目前為止,生命之惡的根源。C是我的朋友,今晚剛好抽了空和他閒聊,他說一邊洗澡一邊看著蓮蓬頭不斷有水爭先恐後地冒出來,好像有點領悟了,為什麼宿命把他的交友圈越縮越小。說來有趣,宿命這東西總時潛伏在看不到的表層底下,暗中操縱全局,讓活在表層的人洋洋得意著自由意志的勝利,其實所有事情都已經決定了,連戀人也是,這個梗鋪得不錯我自己這樣覺得,所以順便插播一首來自日本團,

あらかじめ決められた恋人たちへ (中譯:獻給已經決定好的戀人) - Back 。




回到惡的根源上。C忽然看見的是空洞只有表皮沒有肉的、由虛榮心而生但是根本不應該有的驕傲。這時候說驕傲像水一樣從蓮蓬頭不停流出就太矯情了。他時常誤會,以為自己看了某件藝術性更高、更有深度更能觸及本質的作品,他就站上了同樣的高度了,而抱著那樣的幻想成為嚴格的評論家,四處鄙視那些通俗的作品。譬如看完《都靈之馬》後便覺得自己不可一世,是個對於電影藝術很有品味的專業影迷,而瞧不起大手筆製作的好萊塢爛片(又不客觀了)。但是一切都是誤會啊。能夠在好萊塢爛片的備註欄上填上「爛片」兩個字的是《都靈之馬》,是那部作品站在探索人類精神性和生命的莊嚴聖殿,而不是坐在螢幕前苦撐兩個小時然後自我感覺良好的C。過去他總是懷抱那樣的價值觀,頭抬得高高眼睛只往上看,覺得曲高和寡只得孤芳自賞。都被其他人看在眼裡放進潛意識底下的。然後日子一久,一消一長之下就變成現在的模樣了。是也沒什麼不好的,世界上總有人要站在人群中央,總有人要在人群外,對於自然定律才會平衡。如果所有人都忽然長得一樣了,擁有一樣的嗜好了,世界會在瞬間崩解的啊。我沒有任何科學根據。

經C這麼一懺悔我差點相信自己是神父。


痛苦已經過去,接下來想來質疑。關於「認同」這件事情。
從樂生破遷、士林文林苑都更,到關廠工人、大埔強拆,社會議題在臉書版圖劇烈擴張後也隨之全面擴散,就是到了連我都開始注意的程度,夠徹底了吧。於是時常在各大場合的新聞照片裡看見許多人的身影和發表的言論。先說好那些人我一個也不認識,所以批評也是沒憑沒據的,但是這樣才有對事不對人的大氣風範啊。
讓我頭痛欲裂的正是,有些人散發的意圖還停留在「同情」的階段啊,因為他們家房屋被拆好可憐,因為資方捲款逃跑好可憐,因為新莊捷運唬爛害養老院被拆好可憐,現身集會遊行現場全是因為同情心被激得無處宣洩,只好站在雞蛋那邊,和夥伴們攜手對抗高牆。雖然以結果來說,他們確實也做了值得稱許的事情,那我只是坐在電腦前屁話是在雞雞歪歪什麼?問題正是「姿勢」的問題,如果姿勢不對,雖然在大體上看不出來什麼問題,但是細節裡卻會被錯誤的姿勢給磨損殆盡。同情就表示已經設想對方比自己慘了,一切的作為都是幫忙都是功德都是恩惠,這種隨時可以抽身不負責任的傾向該怎麼讓人感覺舒服呢。
應該是認同勞工階級,認同在地文化,認同人文情感之後,才毅然決然投身火線,才是正確的姿勢吧。

場面太僵了只好再來插播一首張懸的《藍天白雲》。





副歌唱的「我曾經眼裡只有你」讓我今晚跪到膝蓋磨出一層皮。一旦開始試著寫些旋律加上文字,便覺得一切真是太遙遠。明明這麼濫情的歌詞卻被丟到很高、很深的地方。正是時候引用《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愛情故事在這之後才開始:她發了燒,而他不能像對待其他女人那樣開車把她送回家。他跪在床頭,心底浮現這樣的想法:她是被人放在籃子裡順水漂流過來的。我前面已經說過,隱喻很危險。愛情就是從一則隱喻開始的。換句話說:當一個女人用一句話把她登錄在我們的詩情記憶之中,這一刻,愛情就開始了。」是這樣的時候開始的吧,我曾經眼裡只有你。閉上眼睛還可以清楚看見那些時候,有機會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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