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5月15日 星期四

連三分類的Neural Networks都寫不出來要怎麼拯救世界啊


「傳統的消費是相當固定的:只要滿足有限度的需求,而需要滿足的需求,數量有限,而且任何人都想要的,都是這個範圍內的東西。韋伯筆下的傳統農民只生產維生所需的東西,假如有人生產比維生所需更多的話,他們不僅會認為非常奇怪,而且可能認為會危及全體的生活方式(他們是對的),所以任何逾越傳統允許範圍者,傳統的消費者都會提高警覺。這跟今天的情形似乎相反:現代的消費者對於不想多消費的人,或對於心欲求不感興趣的人,反倒懷有戒心。」——《消費社會學,p.12

就像自己花了好長一段時間在光線不太充足的漆黑中摸索,隱隱約約就快要看清處眼前的景色,但是四周還沒能成功聚焦在視網膜上的曖昧時期。忽然看到這段精準的解釋就像有人把窗簾拉開,發現自己其實只在同一個房間繞啊繞的,不過現在卻看見窗外了,那種感覺。「維生所需」有些經濟氣息,在擴大一點來到「生存所需」,包含物質層面和精神層面,我開始不停問自己。一個人受限於生命體的有限性,恰好能夠活下去的物質需求必定是有限的,也就是文中提到的「傳統的消費」方式。
先不論每個人認定的維生所需的界限何在,再來看這一段:

Baudrillard 把消費視為資本主義發展的自然結果。消費讓勞動更有紀律:在維生經濟的情況下,無法利用不斷擴增的消費需求來控制一個人,也因此無法利用他來作為消費的力量。但是超過了維生水準,人們想要消費,消費就會迫使人們成為經濟性質而可控制的勞動力。因此剝削與控制不僅發生在生產領域,也出現在消費領域。Baudrillard 並不把消費是為消費自由的所在地,而是依賴加深的場所。他堅信目前發生的消費,是十九世紀發生之事情邏輯上的下一個步驟。當時鄉村地區人口轉型成為產業勞工,而被重新社會化,被訓練成全新且不同的思考與行為方式的人:
十九世紀發生在生產部門的生產力理性化過程,在二十世紀則發生在消費部門。工業體系把大眾社會化成為勞動力之後,必須繼續往前走,以便達成本身的目的,並且把大眾社會化,也就是控制他們,成為消費的力量(Baudrillard, 1988[1970]: 50)。
也就是,「在擴大再生產及其控制的過程中,生產和消費服膺的是相同的邏輯」。所以你不僅是以生產來服務資本主義體系,你消費實也在服務此體系。」——《消費社會學,p.26

如果超出了維生所需的消費行為,會讓人再次成為勞動體系的奴役,那樣虛假的從購買換來的自由成為更深一層更牢不可破的奴役,消費者必須再次投入生產領域成為勞動者才能夠進入惡性循環的下一輪繼續用自由欺騙自己。

「流行變遷的動力:較低階層的人模仿較高階層,而較高階層的人則繼續改變,保持差別的距離,然後較低階層的又繼續模仿較高階層的新東西,然後⋯⋯繼續循環下去。」——《消費社會學,p.vi
「如果擁有「正確的」物品可以賦予一個人社會地位,而「正確性」仍由上層階級來設定的話,那麼較底層的階級就會努力模仿上層階級的消費型態,而上層階級也會改變,以便製造差異。」——《消費社會學,p.11

意思是指,被消費所支配的現代社會,其實退回到相當落後的膚淺外在。如果以勞動無產階級來說,醒著的時間將近有三分之二是在工作中度過,失去能夠證明自我價值的場所,手中恰好握有辛勤工作換來的金錢,又聽說有能力購買什麼檔次的商品就能夠躋身那個檔次的社會階級,卻從不考慮這個聽說是從何而來。時尚雜誌、高級名車、一坪百萬的豪宅,這些沒營養的資訊一天到晚像蒼蠅在各大媒體流竄,卻出乎意料的有效,讓下層階級的人產生嚮往,甘願為它們賣命,但是窮盡一切的奢華、富麗、氣派、享受的意義又在哪。

跟隨潮流穿上名牌,在下一季來臨的時候報名進入新的循環,當然也不失為一種生存方式,但這樣一來永遠沒辦法逃離被階級判下的死刑。

流行永遠是上層階級製定的遊戲規則,他們才有能力行銷做廣告對大眾洗腦。
但是我們也永遠有權利把流行當成路邊已經乾掉的屎,然後用自己的方式定義這次人生。

(或者是我自作多情了,其實被階級奴役的人生非常快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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